多種夢想構築的彩虹 ─《Love Live 虹咲學園學園偶像同好會》動畫觀賞心得

說到多媒體偶像企劃《Love Live》的動畫版,可能會讓一些粉絲內心五味雜陳。電視動畫系列連同 μ’s 與 Aqours 都帶往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峰,但也同時由「花田十輝」擔任主筆的原創劇情,並不能說是說服力與邏輯充足的故事內容,更讓一些人因此對「花田十輝」這個名字人人避之唯恐不及,進而導致第三組團體「虹咲學園學園偶像同好會」初期官方宣言不會動畫化,只能低調奮鬥多年,才獲得電視動畫化這個機會。

「虹咲學園」的動畫化,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在高興第三組團體有機會出頭天的同時,卻又擔心要是動畫劇本又由「花田十輝」主筆該怎麼辦?花田十輝的劇本普遍評價在原創方面擅於編寫眾多美少女歡樂相處的日常劇情。但他多半在人物刻劃與劇情邏輯上,會將人物描寫得太過片面或者為求矯情而放棄一切邏輯性,自然會讓多數觀眾害怕,又一部《Love Live》的動畫因他而毀滅。

值得慶幸的是,正因為這第三團走著與兩位前輩不同路線,動畫版也乾脆請完全不同的一批陣容來製作。例如在熱血機器人與美少女日常作品皆有豐富經驗,參與過《鋼鐵神吉克》、《Battle Spirits》、《青之花》、《Anne Happy》、《斯黛拉的魔法》的「河村智之」擔任監督;《Go!Princess 光之美少女》、《搖曳露營 △》編劇的「田中仁」主筆劇情;《戰翼的希格德莉法》動畫人物設定的「横田拓己」擔任動畫人物設定。這個組合也成功在 13 話的空間中,使《Love Live 虹咲學園學園偶像同好會》電視動畫成為 2020 年 10 月到 12 月期間,整體完成度數一數二高的動畫作品。

希望透過這篇心得來闡述這部電視動畫如何成功的筆者,最先要提的,就是主角「高咲侑」的存在。對於《Love Live》動畫系列有點基本認知的都知道,《Love Live》系列基本上就是 9 名高中女孩組成的偶像團體故事,通常主角就由團體領隊,且名字中有個「高」的女孩擔任,但因為「虹咲學園」有手機遊戲版的基礎設定,當中有一個給玩家代入的主角存在,動畫就順水推舟,將主角設定為這個類似「經紀人」而非偶像的女孩,並透過讀者投票給了她「高咲侑」這個名字,YOU 的發音等同於「侑」,暗示在動畫中,她也是螢幕前每一位觀眾的分身。

這個設定成功的地方在於,侑這個主角在動畫中從頭到尾都是以「粉絲」的立場在與劇中的 9 位學園偶像互動,雖然她的聲優「矢野妃菜喜」本身有偶像、舞台劇經歷,但整個動畫還是沒有讓她歌舞,徹徹底底地作為一個「粉絲」來讓她與她周圍的人們支持著「虹咲學園」的偶像,藉此強化動畫中偶像與粉絲的關聯性,表現出學園偶像的「學園」二字這個特質。

其次,μ’s 與 Aqours 兩個前輩組成偶像團體的起因都是為了拯救即將廢校的學校,而 Love Live 定義上就像是種爭取天下第一的「偶像大賽」,因此兩組前輩都相當強調團體性與大家同心這種特質。相對的,虹咲學園是以台場為舞台設計,整個學校就像是 Comike 活動會場一般,資金相當雄厚且多元化的學校,所以也沒有廢校要煩惱。同時,成員們都是基於各自的夢想選擇成為偶像,Love Live 這個大賽反而不是必要目標,讓這部動畫有了不同於兩個前輩的出發點。

其次,μ’s 與 Aqours 兩個前輩組成偶像團體的起因都是為了拯救即將廢校的學校,而 Love Live 定義上就像是種爭取天下第一的「偶像大賽」,因此兩組前輩都相當強調團體性與大家同心這種特質。相對的,虹咲學園是以台場為舞台設計,整個學校就像是 Comike 活動會場一般,資金相當雄厚且多元化的學校,所以也沒有廢校要煩惱。同時,成員們都是基於各自的夢想選擇成為偶像,Love Live 這個大賽反而不是必要目標,讓這部動畫有了不同於兩個前輩的出發點。

如同上述,兩組前輩都相當強調團體性與大家同心,所以不少時候都要團體演出,人物特質就必須零散地分碎在各個橋段,而花田十輝的作法就是將一個人物特質放到最大不斷強調,最後導致角色表現只有平面感不夠立體。「虹咲學園」則以一開始大家希望的偶像方向性不同起衝突,帶出本作的 9 位偶像決定以 Solo,也就是個人偶像的身分出道,當然這種設計就可以想見,劇組的目的就是在 13 集的空間中,用 9 集的空間去分別描寫 9 個角色。

當然這樣的問題點就是剩下 4 集的空間有沒有辦法充分地為故事總結。先不論這個部分,事實上劇組在前 9 集的部份也可以看出是用盡心力,讓每個人各自擔任一回主角,去好好地面對並解決她們的問題、立體化她們的個性,並且在每集最後給她們演唱的機會,展現其歌曲跟舞台。就算有角色在之後 4 集戲份少到可憐,她也已經在自己的個人故事中明確地在觀眾心底留下印象。

講到舞台與歌曲,過去《Love Live》動畫在歌唱演出的橋段多數是以 CG 來表現,當然在當時 CG 水準還沒辦法做到與 2D 動畫完全相同,因此切到 CG 時多少會有不習慣的感覺,其次就是 μ’s 與 Aqours 的歌唱演出自然都是團體表演,歌聲重合唱就沒辦法讓觀眾對每一位偶像的歌聲留下印象;舞蹈重團體也不能明確地表達個人偶像特質。

「虹咲學園」的歌唱演出則是 CG 加 2D 兩者的融合,配合現在技術進步,很多場面就算使用 CG,沒特別仔細注意可能還不會發覺的水準。透過這個完美結合,將偶像的歌舞徹底融入所有個人特質。動畫 13 集總共有 11 集有歌曲演出,每一首的表演都除了最一開始的 CHASE 以外都是新歌、新服裝,並且將該角色連同聲優在內,所有能拿來當演出的題材通通搬來,包含聲優的 CD 封面、Twitter 大頭照、角色在手遊裡的造型、事件圖片等等,讓一首歌曲的 MV 能夠新舊粉絲通通服務到。

不過現今動畫界「偶像」題材的動畫是見怪不怪,高成本的歌曲 MV 並不一定能夠打到觀眾的心。「虹咲學園」動畫另一個成功的地方,就是劇本的完成度,劇情面上活用了一個角色設定上所有能發揮的空間,並給予一個符合邏輯的故事內容,讓玩家能夠很自然地去接受一些誇張或離譜的設定。

角色描寫的部分,最明顯的例子就是「璃奈」跟「彼方」兩個角色,「彼方」是個動不動就倒地睡覺的角色,動畫則開頭就敘述她為了妹妹半工半讀的劇情,讓她補眠的設定有個合理的著落。「璃奈」則是臉上掛著平板電腦登台的嬌小可愛型女孩,手遊中將平板電腦定義為保護自我的「盾牌」,並安排劇情讓她拿下;動畫則反向操作,讓她一開始就以真面貌見人,鋪陳她不擅於表達情感的弱點,敘述她為了傳達感情給粉絲,選擇了平板電腦這把「劍」當媒介,給她帶平板電腦歌舞的設定有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也成功使在動畫推出前經常人氣排行倒車尾的她,一舉成為觀眾們數一數二關注的焦點。

而在劇情主軸上,前 9 話介紹完 9 位偶像後,第 10、11 話是唯二沒有歌舞演出的兩話,但卻透過「步夢」與「侑」的衝突將劇情帶上最刺激的高峰。本來「步夢」這個角色設定上就因為是玩家角色的青梅竹馬,對玩家角色有著非常強的情感,在手遊版中她也有過跟玩家角色的感情衝突,所以老粉絲在動畫開播時就相當期待「步夢」與「侑」的衝突場面。

「虹咲學園」本身的主題有三,而動畫就以起承轉合的方式去一一闡述,首先就是「夢想的形式」與「既是同伴,也是勁敵」。即使是身處在一個社團,9 位偶像的目的各有不同,以個人偶像出道自然也表示彼此之間會有所競爭。1 到 9 話告訴觀眾,就算目標不同,同心協力也不是只有一種形式,競爭對手之間還是可以互助、打氣,幫彼此邁進。

第 10 到 12 話則透過因為「侑」有了新的夢想而令「步夢」害怕與兒時玩伴漸行漸遠,導入「新的夢想」或「夢想的變化」這個議題。「侑」在動畫設定是普通科的學生,不同於手遊一開始就是音樂科系,藉此演出她就像螢幕前的各位一樣是個普通人,但也透過喜歡上「學園偶像」得到夢想。

而「步夢」從只為了一個人的偶像變成是否該回應自己的粉絲而煩惱,演出夢想這東西是有可能改變或進化的,這過程會令人不安、惶恐,但並不表示是件壞事。而在「步夢」與「侑」的互動到解決心結,成功地在最後一話,第 13 話引導出最後一個主題「因為有妳,所以有我」作為整個故事的總結。

整部作品「侑」都是粉絲立場,但她在劇中也跟偶像們走得很近,幫助她們、協助她們,也就是一個粉絲與偶像互動的形式,「正因為有粉絲的支持,所以偶像才能在舞台中虹彩四色」,同時「也因為有偶像帶來夢想,所以粉絲才能獲得希望跨步向前」。「虹咲學園」動畫的最後一首曲子強調是獻給「你」的歌,就是在回應螢幕前每一位觀眾的支持。

經過這樣完成的起程轉結,最後帶出每一位支持者的共鳴與感動,正是「虹咲學園」動畫的成功且厲害之處。讓對《Love Live》動畫不抱希望的觀眾,也能重拾觀賞「偶像」題材的感動。最後的歌曲演出,雖然 9 位偶像都穿著完全不同風格的服裝,卻能透過劇情演出讓這 9 人舞台呈現出一體感,也可說是劇本優秀鋪陳的成果。

最後特別講一下,「虹咲學園」在演出面非常會用各式各樣的方式去隱喻角色的心境跟想法,除了最基本的人物表情外,交通號誌、配色,甚至因為都是 Sunrise 旗下的作品,連台場的 1 比 1 獨角獸鋼彈,都可以用各種型態去反應當下人物的心境,仔細去研究這些小地方,也是相當有趣。

雖然《Love Live 虹咲學園學園偶像同好會》電視動畫已經播畢,所幸本作在台灣有木棉花正式代理繁體中文版,因此大家還是有機會透過官方頻道去觀賞這個作品。筆者也請觀眾們安心,這個作品並沒有花田十輝為前兩團寫的莫名其妙奇蹟、也沒有邏輯不通的解決事情方法或矯情的衝突,而是透過新的製作群以充滿「愛」的製作方式,讓大家能夠「合理」地迷上這 9 位偶像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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